青山不厌三杯酒,长日惟消一局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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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赛梦】一生悬命

   “愿我的神明保有能跃过山林、游动海浪的灵力, 愿我的神明常驻此地、眼里有我。” ——《溺水小刀》









作为天生的神话生物,梦比优斯自诞生之初就背负着创始者所赋予的使命,他可以排山倒海、他可以改天换日,然而创始者并不满意。


创始者犹如照耀群山的光,那目下的悲悯、那眼底的慈悲,是世间所有生命共同信仰的神明,可那古老的神也将逝去……


而创始者说,等到梦比优斯明白何为生命,才能拥有完整。


逝去的神明终将被遗忘,信徒在时间中分崩离析,壁垒被拉起。作为神明唯一的继任者,梦比优斯沉默的注视着这一切。


衪仿佛一只窥视世界的眼睛,静静的注视着那些前来祈祷的信徒。


梦比优斯看见那不信仰神灵的骑士走入圣殿,以一种咏叹调一般的语气,


“高高在上的圣灵啊,为何战火浮屠,为何高高在上的您听不见信徒的呼救。”

“悲悯众生的神灵啊,为何尸山血海,为何悲悯众生的您看不见满目的疮痍。”


破碎的甲胄披在他的身上,那素来轻狂得不可一世的人,于战场上呼啸往来,几近战无不胜,而随着世俗取代教廷,那以国王利益而发动的战争让人窒息。


不仁不义之师,不仁不义之战,让那战无不胜的将军都忍不住怀疑自己的信念,赛罗走进沉寂数百年的教堂,终于发问。


那寂静的教堂伫立着神明的塑像,神明眼眸微垂,数千年来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衪的信徒。


石头做的塑像说不出话语,年轻的骑士听不见回答,赛罗苦笑说,“是啊,你只是一尊塑像,你只是一尊被人雕刻的塑像,我竟然质问你。”


他低下头,手蒙着眼睛,疲惫的坐在椅子上。


忽然,他感觉到什么,他看见一片羽毛翩翩的飘落下来,他抬起头,看见一双冰雕玉砌一般泛着生冷色调的脚。


那该用怎样的言语才能描述出眼前的场景,那一对完美的白色翅膀,那几近完美的脸庞,衪穿着古希腊式的白色长袍,风轻柔的拂过衪的衣带,衪如同古希腊工匠手下的大理石塑像,那一双眼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

“这是幻觉吗?”


他呆呆的捧着那一片洁白的羽毛,在神灵冷漠的眼里赛罗竟然莫名品出几分思索。


他回过神来,单膝跪地,双手将羽毛捧过头顶。


那双瓷白的脚轻轻点地,扶起他,赛罗觉得那触感似有若无,像是触碰了一团带着温度的空气。


但是这能告诉他这不是幻觉,他眼前真的降临了一位神灵。


衪的双手一挥,他仿佛听见了来自四周那些声音,他听见风在说——“今天的骑士真的好失态呀。”


他听见花在说——“今天神明终于愿意来看看了,衪好久没有来了。”


他听见教堂那些沉淀了历史的座椅说——“现在的信徒怎么越来越冒失了。”


他听见那教堂外面的叫卖声,烟火尘世,尚在人间。


他听见神灵说,“十年可证春去秋来,百年可见家族兴衰,千年可知王朝兴替,万年也不过一场沧海桑田。”


那天上高悬着一轮太阳,地上的人星星点点,那神灵的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烟火里的尘埃,尽是千姿百态的生命。


“做出选择的从来不是教廷,也从来不是国王,而是这些生命,他们还在,那信念便在。就算一生命悬,也应向死而生,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。”


赛罗呆立在原地,恍然大悟。


他再去看,只见那洁白的羽毛轻轻的点了一下的鼻尖,便在阳光下消弭于无。


恍然如梦。


此后数十年,战无不胜的骑士推翻了这个腐朽的王国,建立起了一个新的王朝,在他铁血与侠义的一生里,原本少年时并不信仰任何一个神明的他供奉着一位神明,虔诚的匍匐祈祷。


无论民间或者后世如何编撰他的故事,在他一生最后的时光,这位传奇的领袖只留下寥寥数语,他说,


——“愿我的神明保有能跃过山林、游动海浪的灵力, 愿我的神明常驻此地、眼里有我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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